“那我就叫你晚姐吧。”女孩開口道:“我叫林欣怡,可以叫我欣怡。”

“好。”秦晚輕輕點頭:“我讓人去泡了杯藥茶,我去端來給你喝。”

隨即起身走了出去,看見三七剛好將藥茶泡好,准備端過來。

三七見狀,遞了過去:“老大,泡好啦。”

秦晚順勢接了過來:“不錯,沒有忘記我教你的。”剛轉身,忽的想的了什麼,看向殷無離:“你帶著三七再去周圍看看,她的外婆對於我們比較重要。”

“行。”殷無離聽後,站起身:“那這裡交給你了,我跟三七去找人。”

秦晚點了點頭,端著冒著熱氣的藥茶走進房間:“欣怡,藥茶好了,慢慢喝,安神養肝的。”

林欣怡慢慢接過茶杯,雙手依舊有些顫抖,她緩緩湊近嘴邊,吹了吹,隨即喝了一口,茶水苦澀中帶著甘甜,一股暖流從喉嚨滑入胃中,神奇般的安撫了她緊繃的神經。

“這個茶…”林欣怡仿佛在細細品味:“說不上來有什麼感覺,但能讓我的心靜下來。”

“那是自然,本就是養腎護肝的。”秦晚接過她喝完的茶杯:“我還得繼續看看你的那份報告,感覺有些遺漏。”

林欣怡聞言,把包包裡的文件取了出來,遞給了秦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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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晚慢慢瀏覽著醫學影像報告,眉頭越皺越緊,報告顯示她的視神經確實嚴重受損,按理來說恢復渺茫,但剛剛給她針灸的反應…不像是報告上那麼說。

秦晚突然注意到一份被折角的補充報告:“等下,這份報告上提到你有輕微的勁椎錯位?”

林欣怡點了點頭:“對,不過醫生說不嚴重,主要問題是在視神經上面。”

“不對…”秦晚放下文件,走進林欣怡身後,手指輕輕按壓她的頸椎:“這裡…還有這裡,疼嗎?”

“嘶,很疼。”林欣怡縮了縮脖子,眉頭也擰了起來。

秦晚見狀,便大概能猜到了:“我知道了,你的頸椎錯位,壓迫了通往眼部的神經和血管,醫院只關注了視神經本身的損傷,卻忽略了頸椎問題對血液循環的影響。”

她快速的站起身,臉上出現了如釋重負:“這段時間我會給你做針灸,還有頸椎矯正,再配合中藥,我有八成把握能讓你恢復。”

林欣怡聽後,嘴唇顫抖著:“八…八成把握,我能恢復?真的嗎?”

“當然。”秦晚直視著她的眼睛:“中醫講究信則靈,只要你配合治療,就會有希望,但過程不會輕松。”

林欣怡沉默良久,突然抓住秦晚的手:“晚姐,我願意嘗試,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,如果真的有機會,我希望我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,而是一片光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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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直到希望渺茫,但至少自己試過了,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氣餒,一旦成功了那將會有質的改變。

秦晚感受到對方手心的冷汗和微微的顫抖,輕輕回握:“好,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?”她頓了頓:“等會兒給你進行頸椎矯正,還得繼續扎針。”

“謝謝晚姐。”林欣怡突然問道:“晚姐,我們本來素不相識,你為什麼會幫我?”

秦晚抬眸看向她:“醫者仁心。”

“如果是我碰見的,我會盡全力的去幫助,不光是你,也可能是別人,因為我相信,沒有絕對的不治之症,只有尚未找到的治療方法。”秦晚微微一笑:“況且,讓一位久居黑暗的人重見光明,不是很值得嘗試嗎?”

林欣怡含著眼淚,握著她的手:“碰見晚姐,是我的幸運。”

與此同時,殷無離帶著三七出去尋找林欣怡的外婆。

潮濕的海風裹夾著魚腥味和機油味撲面而來。

“財神爺。”三七明顯找累了,搓了搓小手:“老大讓我們找人,可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。”

殷無離眸光淡淡:“如果你不想被她關小黑屋,就繼續起來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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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七抬起腦袋:“可我好累…”

殷無離沒回答,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:“停。”

他的耳朵像是捕捉到了什麼,不是海浪拍打堤岸的聲音,不是遠處貨輪鳴笛的聲音,而是更加細微、更加危險的波動。

三七見狀,壓低聲音:“財神爺,找到啦?”

“前面有人。”殷無離低聲道,隨即壓低三七,倆人悄無聲息的向聲音來源處移動。

沒過一會兒,殷無離帶著三七來到了一處掩體後方,前面有幾個人正圍著哈哈大笑。

“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,上次給了你一些錢,讓你保守秘密,結果這次又來找我們了,當我們是散財童子?”其中一個粗獷的聲音開口道。

只見幾人的中間,有一個年紀稍大的老人:“我要給我外孫女治眼睛,可是沒有錢了,只能找你們。”

其中一個帶頭的說道:“你拿我們當冤種?”

那個老人抬起頭,下定決心:“如果你們不給,那我就把上次發生的情況告訴港城的警察,他們肯定會來這裡的!”

話音剛落,帶頭那人掐著她的脖子:“老東西,你在威脅我們?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句話就注定了你今天沒命了?還有一個外孫女是吧?”

一股窒息感湧上心頭,她強烈掙扎著。

“大哥。”身後有人開口道:“要是這麼殺了她,以後這條水路恐怕就不太好走了。”

帶頭那人聽後,松開了手:“有道理,萬一出事了,那些工藝品也沒辦法偷偷弄過來了。”

忽然他邪魅一笑:“可這是最後一次運送貨物了。”

隨即看向地上的老人:“要怪就怪你之前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,下輩子注意點。”

剛想有所動作,猛地回頭:“誰在那裡!”

殷無離見狀,便帶著三七走了出來:“看來來的正是時候。”

“什麼意思?”那人擰著眉:“你剛聽到了什麼?”

“該聽的,不該聽的全都聽見了。”殷無離聲音清淡。

那人眉頭越皺越緊:“都給我上,不能讓他們離開。”

話音剛落,身邊的幾人都朝著殷無離衝了過去。

殷無離面色如常,看了眼三七:“交給你了。”隨即往後退了幾步,把戰場留給了三七。

三七:你退後幾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?

很快那幾人就衝到了三七的臉上,揮著拳頭朝著三七打去。

三七嘆了口氣,三兩下便把那幾人打趴在地上,連反抗的機會也沒留給他們。

那個大哥見狀,連忙把老人擋在面前:“你們是誰!”

殷無離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把你帶回去。”

“哈哈哈!”那人笑了笑:“這老東西還在我的手裡,你們要是想讓她活命,就別過來。”

剛說完,便想挪動腳步,拉著老人回到船上。

殷無離卻徑直走了過去:“誰告訴你,用她能威脅我了?”

“難道你們不是來找她的嗎?”那人聽後聲音有些顫抖:“你在上前一步,我…我就把她殺了。”

“殺吧。”殷無離沒停下腳步:“要不要幫你一下,以免你下不去手。”

那人這下徹底崩潰了,實在看不穿他的想法:“等等,你們到底想干嘛。”

殷無離眸光淡淡:“來找你的,其他人與我無關。”

“我們認識嗎?”那人頓了頓:“都不認識,你找我干什麼?”

“談一筆生意。”殷無離停了下來:“我知道你從深川來的這裡,運送文物的價格自然也會很高,所以我請你幫我也運送一次。”

那人聽後,分了分神:“你確定?”

就在這時,三七從他的身後出現,一只手就把他拉走了,不給他反應的時候,小拳頭已經呼到了他的臉上。

殷無離見狀,走近老人,將她扶了起來:“你是林欣怡的外婆吧?”

“你怎麼知道?”老人抬起頭,有些不解。

殷無離語氣溫和:“回去就知道了。”隨即看向三七:“把他打暈吧。”

三七點了點頭,朝著那人的脖頸砍了一下,他便暈了過去。

殷無離隨即朝著旁邊停靠的船走了過去,剛上船,便看見擺的整整齊齊的很多木箱,上面依舊寫著陶瓷工藝品。

“三七,把這個撬開。”殷無離看向身後的三七。

三七也沒含糊,一只手就把木箱蓋給拉了起來。

不出意外,裡面裝的仍然是文物。

只不過船上的數量遠沒有當時在倉庫看見的多。

殷無離聲音淺淡:“你留在這看著,我先帶那位老人家回去,等會再過來。”

三七點了點頭:“嗯嗯。”

與此同時,秦晚剛准備給林欣怡進行頸椎矯正。

“晚姐…我眼前那束光沒了。”林欣怡的聲音支離破碎,手指掐住自己的手臂:“最後那點光感沒了。”

秦晚心頭一緊,快步上前扶住她:“別慌,怎麼回事?”

林欣怡仿佛心理崩潰一樣:“我本來能看見模糊的光影,現在什麼都…看不見了,又回到了黑暗。”

她突然捂住眼睛彎下腰,像是被無形的疼痛擊中。

秦晚見狀,立刻扣住她的手腕,脈像弦急而救,肝火亢盛,她當機立斷,從針包裡取出銀針,精准刺入她的合谷穴。

林欣怡停止了掙扎,但全身仍在發抖,秦晚趁機又刺入了幾針,在太衝、行間等穴位泄火,漸漸的,林心怡的呼吸平穩了下來。

“現在,告訴我怎麼回事?”秦晚輕聲道,手指輕輕按壓她的眼周穴位。

林欣怡咬著嘴唇,過了一會兒才開口:“剛剛,眼睛突然劇烈疼痛,像是有火在燒,隨後連最後那點光感也跟著消失了。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:“晚姐,是不是…沒有恢復的可能了。”

秦晚沒有立即回答,她仔細檢查了林欣怡的眼睛,又診了脈,眉頭逐漸舒展:“這是瞑眩反應,中醫裡又稱好轉反應。”

“好轉?”林欣怡掙扎的抬起頭:“可我現在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。”

秦晚輕聲安慰:“有本古籍裡面有記載,若藥不瞑眩,厥疾弗瘳,意思是說如果用藥之後沒有出現不適反應,說明疫病難以痊愈。”她頓了頓:“你的情況正是氣血開始疏通,但沒有完全暢通的表現,就像是疏通堵塞的水管,會先有更大的阻力。”

林欣怡握著她的手:“晚姐,那我該怎麼辦?”

“你躺好。”秦晚站起身,聲音恢復了醫者的沉穩:“我要用金針探穴,會有些疼,准備好了嗎?”

林欣怡點了點頭,躺平身體,秦晚拿出另外一個針包,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根金針,很久都沒有用過,俗話說,非重症,不金針。

當第一根金針刺入晴明穴時,林欣怡倒吸一口涼氣,那感覺像是有一道電流直接竄入大腦裡。

秦晚的手法極快,將針包裡的九根金針分布在頭面部的九個穴位上,形成一個奇特的圖案。

“這是…”林欣怡的聲音因特殊的感覺而抖動。

秦晚全神貫注的捻動金針:“引到正氣入目,放輕松。”

隨著金針的捻動,林欣怡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流在眼眶內流動,又像是春水破冰,疼痛依然存在,但漸漸的變的可以忍受,甚至帶著某種釋放感。

“感覺怎麼樣?”秦晚詢問道,同時調整著金針的角度。

“熱…還有,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眼睛裡跳動,還有一點癢。”林欣怡描述著那種感覺。

秦晚嘴角微揚:“氣血開始流通了,我去給你准備一份藥。”

隨即取出一包藥粉,用溫水調勻後,便遞給了她:“喝下去。”

林欣怡一口氣將藥水吞了下去,苦澀的令人作嘔,結果幾分鐘後,她突然捂著肚子:“好痛。”

“藥力發作了,忍一忍。”秦晚按住她想要拔針的手:“正氣和病邪作戰,自然不會舒服,但只要堅持下去,正氣一定會戰勝病邪的。”

接下來的時間對於林欣怡如同身處煉獄,腹痛如絞,眼睛灼熱難當,全身冷汗遍布。

秦晚在一旁,時不時調整金針,或者用溫熱的手掌按摩她的穴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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